C'est La Vie

 有一天我跟80 歲的母親說：「 我覺得自己應該要更用功一點！」母親訝異地看著我說：「 妳這樣還不算用功嗎？」

　 如果連一路看著自己長大的母親都這樣說，當然一定有人聽聞之後會以為我必然是一個自我要求「太高」的人。

　 然而，這只是我深有所感的自省，一份真正了解自己的「所能」與「事實」之間實有差距的檢視，我看到因為不夠用功而造成的自我損失；有許多事，別人當然是察覺不到的，因為從結果上看來，問題並不大。

我們自己知道
　 又過幾天，我跟在大學念建築系3 年級的女兒分享同樣的想法時，她的回饋竟與母親完全不同，她說：「 媽媽，我完全了解妳的意思，我對自己也有同樣的感覺，有些事我常常很輕易就做到了某一種程度，或得到別人以為不錯的結果，所以，我並沒有真正用足夠的時間或努力來深入其中。」

　 她接著分享自己在為我做了4 本書的插圖之後，才第一次感覺到要做這件對她來說很容易的事也要好好用功，而不是只表達手到擒來的輕鬆，而這當中的心境差別，只有自己知道。「我們自己知道！」是的！我要說的就是這種感覺，也只有自己知道的時候，我們才能心甘情願地改變。

　 小的時候，「用功」多半是別人給的評價。

　 一個長得靜靜的、身心又能安頓在一件工作之上的人，大概就不大有人會說他「很不用功」，但這種停留在表面的看法模糊了我們對用功的認識。隨著年齡的增長，當自己更了解了「自我幫助」與「成長」的關係之後，我知道千萬不要再迷思在表面用功的滿足中，因為用功與誠實一模一樣，是自己跟自己的事。

別連自己都騙了
　 自我欺騙是用功的大敵，當別人都覺得你已經如此盡心盡力之後，通常我們也願意這樣看待自己。何苦呢？連心理學家都告訴我們說：「 千萬不要把自己給逼瘋。」然而， 明知自己不夠用功的拖延卻無法幫助我們更快樂。並沒有很多人告訴我，用功其實不是「力」的問題，它是「方法」、「專心」與「持久」的結果；是一件非常需要清楚邏輯與不斷自我反省的活動。

　 不用功難以造就真正的實力，而不知道用功的定義與好處，就不能心平氣和地幫助自己。雖然我但願自己能在更年輕的時候就有這樣的心境，但想來任何時間懂得用功都不嫌遲；人生是進行式，只要愈過愈深刻，任何領悟都不嫌晚。

　 至少，在懂得更用功的好處之後，我的改變必然會使明年的自己比今年更好，而如果這樣的看見能幫助任何一個年輕人了解早一點用功的好處，那就真是太美妙了。

　 上個星期送別女兒返美前的擁抱中，我在她耳邊叮嚀說：「 好好用功，人生沒有比擁有真正實力更快樂的事了！」是的，在這個過度講究行事聰明的時代，我但願我的孩子也了解用功的真義。